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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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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

這話一出,任是誰,也聽懂了他言語中對於逢熙的敵意。

“噗哧。”便是在這樣尷尬的時刻,竟有人笑出了聲。

眾人朝這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見是那忠義侯的嫡子,魏都有名的紈絝子弟——顧舒顏,顧小侯爺。

此人一身暗紅錦袍,頭戴紅玉銀冠,生得是一副俊朗無雙,倜儻風流的少年模樣,秀氣的眉,琥珀一般的眼,生在他這樣輪廓分明的面龐上,卻不顯一絲女氣。

在他身旁的忠義侯倒是生得高大,眉目冷硬,氣質肅冷,彼時,他聽見顧舒顏的一聲嗤笑後,便忍不住皺了眉,低低的斥道:“舒顏!”

而那顧小侯爺卻似是絲毫不懼怕他這嚴肅冰冷的父親,只是聳了聳肩,扯著唇角,輕哼了一聲。

而忠義侯見他這副模樣,頃刻間便面沈如水,似要發怒。

彼時,坐在高處的雍和帝終於笑著開口:“顧世子年紀輕,不免是不羈了些,再過些年,便好了,忠義侯此番從封地過來,一路也辛苦了,快些坐下罷。”

聽了雍和帝這話,忠義侯便站起身來,對著他抱拳,應了一聲。

再坐下時,到真的再沒有為難顧舒顏。

雍和帝這才看向一旁的嚴亭之,眉眼之間隱隱的流露出些許舒暢的意味:“嚴愛卿能如此想……便是最好。”

待嚴亭之坐下後,雍和帝方才又望向一旁的逢熙,說道:“說起來,朕有一事,請國師去做。”

“陛下請說。”逢熙垂眸。

“朕想請國師以占星蔔卦之術,測測大魏的國運。”雍和帝一手握著龍椅的扶手,望向逢熙的目光仍是那般隱含著笑意。

“自朕登基以來,西山叛軍打著‘覆越’的名號,一直覬覦大魏i的江山,朕實在不得安穩,故而想請國師蔔算一卦,算算我大魏的氣運。”雍和帝又道。

逢熙腰背直挺的站立著,聽了雍和帝的話後,便道:“臣可以蔔卦,但……”

他忽的擡眼,看向雍和帝:“江山氣運本就難測,臣能測的,也只是如今的氣運,但日後是否有變數,便不得而知了。”

“既是如此,國師也未免太無能了些!”那劉丞相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冷哼道。

“丞相。”雍和帝睨了劉丞相一眼,方才又看向逢熙,說道:“那便請國師準備準備,近日便蔔卦測算罷。”

逢熙頷首:“臣遵旨。”

而後宴場中笙歌再起,水袖飄飛。

逢熙端坐在桌案後,垂眼看著擺放在自己面前的滿盤珍饈,右手隨意的放置在案上,手指微曲,不自禁的輕叩著桌面,眼底凝滯著一片冰雪,神色不明。

雍和帝此舉,他如何不明白?

這一年來,雍和帝從來只讓他潛心鉆研解除他身上所負的咒術,消除先皇留下的業障,又何曾讓他真正占蔔過國運?

到底還是葉如梔一事,使得他心頭疑慮未消,如今,便是想借此,來試探他罷了。

不過……那又有何難呢?逢熙的唇畔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冷笑,面上卻仍是一片平靜。

想用他,卻又怕他……這皇帝,當真可笑。

收斂了心中的情緒,逢熙不經意的偏頭,餘光不經意間便掃到了秋果的身影,見她竟一直埋著頭,沈默的站在他的身後,他便驀地怔了怔。

他遠山眉蹙起,不由回想自己方才所言是否語氣過重,她是不是被他嚇到了?

他想起她明明生得這般嬌小,卻又偏生很是能吃,而今日她還未用晚膳,此時怕是已經餓了。

想起喜寶曾無意間在他面前嘟囔著她總能從懷裏掏出一些糕點糖果來,他眉目一舒,眼中是一片清輝朗月。

她那麽膽小,怕是也不敢在此吃東西罷?他不禁想。

於是他回頭,輕聲對她道:“你去禦膳房,尋花明罷。”

秋果乍一聽到他的聲音,猛地擡起頭來,一雙杏眼裏水波盈盈,卻又透著顯而易見的迷茫。

“這裏不必你伺候了,去罷。”逢熙又一次開口道。

彼時風波殿中燈火通明,舞姬還在殿中央邁著蓮步,舞姿醉人,四周一片樂聲,滿座官員之間推杯換盞,唯有她眼前這人一身白衣如霜如雪,身形挺拔如松,仿佛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第27封情書:世子刁難

秋果最終彎著身子向後退了幾步,這才轉過身,匆匆行至殿門處,踏出風波殿去。

而宴場之中,仍是縷縷鼓樂之聲,和著雍和帝與眾大臣的言語聲,一片歡欣。

彼時夜色深沈,明月如霜,淡淡的銀輝撒下來,樹影婆娑間,一片光影疏漏。

秋果本是要向禦膳房的方向去,卻在路過風波殿外不遠處的鑒清湖畔時,被一顆飛來的石子打了頭。

登時,她的額頭上便溢出了血來,十分疼痛。

秋果正捂著額頭,卻聽一聲朗潤的聲音自一旁的粗壯大樹上傳來“哈,打中了?讓本世子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

這話音剛落,秋果便見那樹上有一黑影落下,緊接著,腳步聲響起,她擡眼便見有一人自那黑暗中走來。

道路兩旁的宮燈散著橙黃的光芒,這人一身暗紅萬字紋錦袍,頭戴紅玉銀冠,眉目秀美,嘴角噙著一絲不羈的笑,似漫不經心一般,大步流星的走來。

而秋果一看清這錦衣少年郎的模樣,當即就認出了他便是方才在風波殿中,在嚴將軍暗暗諷刺逢熙時,笑出聲的那個忠義侯嫡子,侯府顧世子——顧舒顏。

她的額頭已經紅腫起來,且還在往外滲血,此刻正疼得尖銳,卻還記得尊卑,便沖來人先行了一禮。

豈知這顧舒顏上前來,雙眼上下打量了秋果一番後,方才摸著下巴道“你是哪一宮的奴婢?”

秋果早已將手規矩地放在身前,她微微低頭,微微紅腫流血的額頭在宮燈下被照得分明,只聽她道“奴婢是碧湖竹苑的。”

那顧舒顏一雙琥珀色的雙瞳微閃,神色中染上些許興味“碧湖竹苑?那不是國師的住處?”

秋果埋著頭,道“是。”

“傳言不是說他逢熙不喜人伺候,不近女色麽?什麽時候竟又多了你這麽個奴婢?”顧舒顏禁不住又細細打量了一番秋果,見其一直埋著頭,且身形瘦弱,便是說話也細聲細氣……

看著膽子真小……顧舒顏不禁撇了撇嘴。

“這……”秋果不知如何回答。

她僵硬著身子,頭又不禁往下埋了埋。

誰料那顧舒顏又忽的嗤笑一聲,摸著下巴,頗為隨意道“看來傳言的確不可盡信,我當這神棍究竟是多清心寡欲,不食人間煙火的仙風道骨之人,沒成想,到底還是暴露出了本性,而且……”

他頓了頓,又睨了秋果一眼,才哼笑道“他的口味,還如此寡淡……”

秋果乍一聽他的話,腦子還有些發懵,但她分明聽到,他言語之中,是在譏笑逢熙。

額頭還是針紮一般的刺疼,秋果只覺無端端的便有了些壓制不下的火氣。

她抿了抿有些幹澀的唇,開口時,卻是嗓音發顫道“回世子,國師大人並非是如您口中所言。”

顧舒顏倒是未曾料到,這模樣膽小的宮女,竟敢真還他的口,但見她語罷後又戰戰兢兢的樣子,便又笑了“怎麽?不過是一個江湖騙子,他那不入流的把戲也把你這小小奴婢騙得對他這般死心塌地?”

秋果覺得這顧世子說話實在難以入耳,她眉眼間流露出一絲少有的煩躁與不耐,但到底是沒被火氣沖了頂,還記得此人身份尊貴,不該招惹。

但見他這般詆毀逢熙,秋果還是有些忍不住:“國師不是江湖騙子。”

顧舒顏瞇了瞇眼,唇畔勾起一抹諷笑:“他到底還是長了一副好皮囊,這般輕易地便讓你這小奴婢暗許了芳心……不過,你一個奴婢,怕是癡心妄想了。”

“看著你年紀也不大,怎的就開始思春了?他好歹靠著騙術做了這大魏的國師,而你,又算是個什麽?”

顧舒顏向來嘴毒,此刻看著臉色蒼白的秋果,不由便又起了玩弄的心思。

此刻,秋果只覺得自己多年暗暗珍之藏之的一份心思便這樣猝不及防的被揭露出來,丟在塵土裏,肆意賞玩,肆意嘲笑。

雙手不由得在袖間緊握成拳,指甲仿佛就要深刻進掌心之中,她抿緊了唇,眼眶微微泛紅。

但她到底還是沒有落下淚來,她只是擡首,一雙泛著水光的眼,瞪著顧舒顏,細弱的嗓音透著幾分顫抖,卻又帶著幾分堅定:“任你毀他,謗他,他也還是這世上最好的人,縱我為奴婢,是草芥,那又如何?”

前世今生,數年的時光,足以讓她明白,失而覆得這四個字究竟是有多珍貴。

她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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